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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间的锁被人撬开了。”有人喊道。

    马兴连忙跑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然后,就和哈欠打到一半的林雪竹,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林娘子!”马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官爷,出什么事了?”林雪竹一脸茫然,把身边的家人们都扒拉了起来。

    几个官差也茫然了。

    他们分明记得,这一家人被分配到柴房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兴反应快,连忙说:“先把人带出去清点,说不定逃跑的另有其人。”

    几个官差闻言,提溜着铁链子就把人带到了院子里。

    林雪竹一眼瞧见,于嬷嬷看她的时候,那见鬼般的眼神。

    忍住笑,十分友好地与众人打了个招呼。

    刘奎也看见了她,满脸写着“我不理解”的表情,恶狠狠地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住柴房吗,怎么进里面去了?”

    林雪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慌不忙地说:“昨晚于嬷嬷过来叫我们,说还有个房间给我们住。我们本想跟官爷你打个招呼的,但于嬷嬷说你们都睡了,不用那么麻烦。就让人砍断了窗户上的木栅栏,把我们带了出来。”

    “你胡说!”于嬷嬷脑子嗡嗡的。

    她死活也想不明白,这贱丫头是怎么编出这种瞎话的?

    林雪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一派天真地说:“我没撒谎啊,我们全家人都可以作证。”

    她说完,林成章等人纷纷点头。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老冤家。

    刘奎彻底抓狂了,往人群中狠盯了一眼,吼道:“主犯呢?主犯还在吗?”

    林雪竹知道他指的是元修。

    说白了,无论别的犯人跑了多少,只要他看住元修,就能保住小命。

    这刘奎可不是个笨蛋。

    “官爷,我们在这。”严大的声音响起。

    他和陆默商定好了,一人背元修一天,今天轮到他了。

    因此,无论官差怎么催,他都坚持一丝不苟地把元修背好,这才走了出来。

    刘奎见元修还在,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吼道:“人都点齐了吗?”

    他话音刚落地,于嬷嬷已经察觉出来了。

    这老家伙绝望地惊叫一声,捂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兴见状,心中生疑,目光迅速地将所有犯人扫视了一遍。

    证实了心中的怀疑,他赶忙跑到刘奎身边,压低声音道:“头儿,林老太太那家人不见了。”

    第21章 今有嫂子文学,古有老奴倒戈

    刘奎听了马兴的话,立刻将目光盯死在于嬷嬷身上。

    案情很明显了,是这老妇放了林老太一家。

    并且为了掩人耳目,拖延时间,把林娘子他们从柴房换到了林老太的卧房里。

    要不是马兴机灵,等他们清点完人数,那林老太早跑没影了!

    于嬷嬷只感觉头顶传来阵阵凉意,心肝脾肺肾都像泡在了腊月天的河水里。

    “把这老妇给我捆了!”刘奎当机立断道:“马兴,何顺,跟我去抓人;其他人留守,把人都给我看紧了!”

    “是!”官差们齐声高呼。

    于嬷嬷的身体,在这呼声中抖如筛糠。

    很快,她就被两个官差五花大绑,扔在了地当中。

    脸皮贴着地面的沙土,于嬷嬷的大脑里一片混乱,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呢?

    昨儿夜里,从下迷药、套麻袋,到绑人、装车,她都是亲自盯着的呀。

    虽然为怕动静闹大,他们没点火把。

    但如果柴房里的是主子他们,为什么没人吭声呢?

    于嬷嬷彻底懵逼了。

    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老北鼻眼珠子滴溜乱转的林雪竹,此刻差点笑出声来。

    她昨晚在庄子里晃了一圈,把能卷走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然后一把迷药,撂倒了老夫人一家,塞进空间带了出来。

    回到柴房,和林成章等人说明了于嬷嬷的毒计,并让他们转移到卧房里躲避。

    为了自保,大家当然没有异议。

    只是他们不知道,老夫人一家被林雪竹移进柴房,又被于嬷嬷误绑上了马车,送出了二里地。

    于嬷嬷是计算过的。

    还特意让家仆沿路留下线索。

    因此,刘奎他们快马加鞭,追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就把人抓了回来。

    麻袋被解开时,老夫人一家兀自呼呼大睡。

    不同频率和节奏的呼噜声,听得刘奎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把人给我泼醒!”刘奎咬着后槽牙吼道。

    立刻有官差打了几桶冰凉的井水,兜头朝老夫人他们招呼了过去。

    “小美人你别跑。”林成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

    见被众人围着,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林雪兰和林雪依更是捂着被浇湿了的胸口,颤抖着抱在一起。

    老夫人一扭头,看见被五花大绑的于嬷嬷,顿时心觉不妙。

    还没等她细想,就听刘奎用阴沉的声音道:“你们这几个人,竟然赶逃跑,是不要命了吧?”

    听了这话,老夫人瞬间明白过来。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本该被送走的庶子一家,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而他们却被扣上了逃跑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