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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段寻看,萧凌风并不反感男人。

    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界限。

    萧凌风一开始被关得神志不清,不懂,段寻比他懂。

    他懂,所以放纵地、有意地引导着萧凌风。

    既然不反感男人,那也可以喜欢上段寻。

    不喜欢也没事,谎话说一千遍就成真,段寻只要说一遍,萧凌风就会晕晕乎乎,怀疑自己。

    萧凌风会相信,他喜欢段寻。

    然后,萧凌风就真的喜欢段寻了。

    喜欢段寻、爱段寻,要为段寻奉献所有,要永远不离开。

    在友情、亲情之外,还有爱情。爱之外,还有更多的欲望。

    段寻要萧凌风的全部,要他的关心、要他的喜欢、要他的爱,要他混混沌沌跟在自己身边。

    如果萧凌风可以做到,段寻就算做不到爱他,也可以像对待爱人一样对他。

    牵手、拥抱、接吻……还有更亲密的事情。

    如果是萧凌风,段寻认为可以试一下。

    段寻向后退,贴心地给萧凌风留了点喘息的空间。

    萧凌风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站起来往回走,脚下发飘,说:“回去了。”

    段寻虚虚伸出五指,萧凌风落荒而逃,在他掌中。

    他愉悦地大笑起来。

    第34章

    萧凌风一抖——有人在摸他。

    那个人的手摸上他的头发,顺着发丝,揉捏他的脸颊。

    他挪挪脸,舒服地直叹气。

    冰冰凉的温度,解了他此刻莫名的燥热。

    但还不够,那只手却不再摸他的脸,缓慢地离开了。

    那阵凉爽恍惚一阵风的错觉。

    萧凌风急了,捉住那只手,张开唇,咬了下去。

    他用牙齿叼着皮肉,舌头微动,猩甜的血灌进喉咙里,让他汗毛直立。

    他吃到一颗红珠,艳丽得和血一样。他把血珠子咬住,尖牙戳戳,一口吞下去。

    然而,无论他怎么抓紧,那只手像水,柔软地、坚决地、不可挽留地离开了。

    他挣扎着起身,迷迷糊糊地撑开眼,伸长手臂,要把那只手、那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很滑、很软,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混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涩意。

    萧凌风动动手指,心底的热意下去一分,又翻涌上来。

    一波又一波丝绸样的触感在流淌。

    他被这份柔软牵制住了,愈发急躁,猛然起身扑咬。

    他的身上有火在燃烧,相贴的冰凉的肌肤、那只冰凉的手,不再给他带来凉爽与宁静,反而被他的火点燃,一同升温,炙热滚烫,让他大口喘息,热汗涔涔,解渴般张嘴咬了下去。

    那只手不为所动,似在嘲笑他的无用功,飘然游走,煽风点火。

    萧凌风胸口剧烈起伏,模糊地想,那个人说不定正在看他,带着笑意,好奇地盯着他的脸。

    他仰躺着,捂住脸,几乎喘不上气。

    他是不是要进阶了,所以才会这么热,腹中火焰熊熊燃烧,好像要烧干了,热到极点,近乎酷刑。

    段寻,段寻在哪?

    他迫切地需要段寻的安慰,想张开四肢,想变成狼,把段寻整个含进去,想抱着他打滚,和他贴在一起安睡。

    那只手如他所愿,若即若离,滑到焰火燃烧之处,轻轻一点。

    “萧凌风。”

    萧凌风握住那只手,抬头,看见了段寻的脸,痴痴地笑了。

    原来段寻在这里啊。

    晨光从窗户里漏进来。

    段寻低头,手背在萧凌风脸上碰了一下,满脸的汗。

    他听见萧凌风在低声说梦话,含含糊糊的。

    手脚静一下,动一下,被子稀窣滑动,让这几句梦话听不太清。

    他喊:“萧凌风。”

    一阵静默后,萧凌风稍微抬起了上身,似乎在看他。

    没过几秒,萧凌风一个后弹,贴在床里面,靠墙,不动了。

    段寻挑起眉毛。

    萧凌风咽了一下喉咙,说出来的话,沙哑无比:“段寻。早上好。”

    段寻动动鼻子。

    萧凌风很紧张,心扑通扑通跳,而且房间里,有另一种腥味。

    源头就在萧凌风的身上。

    段寻了然,微微一笑。

    虽然他很想掀开被子,看看萧凌风精彩的反应,但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地暂时放过他。

    玩过头了也不好。

    段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说:“鉴宝会今日开始,我们走吧。”

    他没等萧凌风,起身先走了。

    背后,是萧凌风松了一口气,然后等到他出了房门,听见了翻找衣物的声音。

    段寻一笑,下了楼。

    萧凌风一连使了好几个净身咒,尤嫌不够干净,身上一股味,于是赶紧换了身新衣服。

    他和段寻的衣服一直放在一起,同样的味道。他抱着衣服,思绪不受控制,又回到了段寻的身上。

    他头朝下,栽倒在床上,把脸埋进去。

    幸好段寻没看见他刚醒来的表情,一脸痴样,满脑污秽。

    想要忽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说:你喜欢段寻。

    有时候是他自己的声音,有时候是段寻的声音,萧凌风打了个滚,几乎要疯魔了。

    段寻为什么这样说?

    他惶惶地盯着那件衣服,上面的罪证已经被销毁,迷惑又震惊地意识到——他的确对段寻有那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