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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猪血提到厨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来。

    又开始捯饬她的衣柜,直到天色暗下去,她站在院里望着天上只有几颗零碎的繁星。

    她弄了一只小火把然后拆着火折子,连招呼都没给萧衔打一个,提着猪血悄悄出了门。

    听到细弱的关门声,萧衔撑着拐杖从房间出来。

    然后又坐在小板凳上,春风拂在他身上,带走了几分黯然。

    他望着门口,眼中浮现一抹晦暗又似有几分欣赏。

    睚眦必报,倒也挺符合她的性格。

    李妙妙举着火把从后山绕了一圈然后走到李家所在的方向位,她从山上往远处的房子看去,直到那浅浅的灯光熄灭她才举着火把下山。

    避开了村里的狗,她抄近路到了李家。

    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后面有个狗洞,她二话不说推开堵住狗洞的石头,往里面钻了进去。

    人刚转进去,一只又臭又脏的狗在舔她的手。

    她吹燃火折子照了一下,发现是原主之前捡的一只黑白相间的中华细犬。

    身上全是脏泥巴,上面还有干掉的馊菜。

    要多脏有多少脏。

    这只狗原主成亲的前几日准备带去林家,结果李大兰吐槽她,嫁人还带着狗,你是嫁人还是嫁狗,用侮辱性的话让原主放弃带走这只狗。

    从此一只本就脏兮兮的地狗变得更脏了。

    眼见这只狗要往她脖子的脸,立马吹灭火折子捂住狗嘴。

    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别舔了也别叫,等我报了猪血之仇,我就带你走。”

    要么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它像听懂了似的。

    不仅不舔了,还从狗洞钻出去,把那桶猪血往里面顶。

    “呦,老伙计你听得懂啊。”

    嘀咕了一声,她赶紧把猪血桶拉进来,然后不嫌弃地摸了摸狗子的头,悄咪咪的往李大兰的房间潜去。

    李大兰昨日挨了打,头都流血了,回来还被村长骂了一顿。

    气的她一夜没睡好,然后发了高烧。

    早早入睡的她正在与周公相会,连推门声都没听到。

    李妙妙鼻子嗅到院里有狗屎味,本想过去抓两坨放到猪血里一起泼过去。

    想到那味也会熏到自己,还是算了。

    她一手抱着桶,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往里潜。

    听到门发出极小的吱呀声,李大兰脑子快烧糊涂了,头都没回直接模糊喊了一句。

    “大富我冷,过来抱我。”

    一句话让李妙妙顿住了,在她听到大富二字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人来。

    大富?

    那不是隔壁村的老鳏夫么?

    想不到李大兰跟他还有一腿呀,她记得那个老鳏夫全身都有牛皮癣来着。

    啧,那皮肤好一块癞一块,李大兰也下得去嘴。

    这样想着,她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李大兰鼻子不通,闻不到空气中的腥味,她背着对床边嘀咕完话连眼睛都没睁开,便伸出一只手来李妙妙的衣裳。

    李妙妙知道她把自己当成老鳏夫了。

    她扫了一眼李大兰肥胖的身体,一把扯开被子,冷笑一声,然后狠狠把桶里的猪血唰的一下泼了出去。

    瞬间,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李大兰的头发和整个身上。

    紧接着一声如杀猪般的惊叫响彻整个上李家村。

    “啊!”

    在她发出尖叫之前,李妙妙泼完如一阵风往外跑,她把桶扔出去然后钻出狗洞。

    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一样,抱起脏兮兮的狗提着桶直接往山上跑。

    等她跑上后山,看见有村民举着火把往李大兰家里赶。

    她摸摸怀里的狗头,别开头有些嫌弃的说:“走,带你回家洗澡,你千万别叫唤,不然我把你丢在山上。”

    旺财舔了舔她的手,不叫也不闹,乖乖窝在她怀里。

    抱了仇李妙妙心里别提多愉悦了,她直接忽略了狗臭味,抱着它大步往家里赶。

    夜晚的冷风轻轻拂来,像感受到她愉快的心情,拂过一人一狗身上丝毫没觉得冷,反而带着几分温暖。

    李妙妙一路哼着歌,脚下也没耽搁,没一会就到家门口。

    萧衔在听到后山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烧好水他便独立回了房。

    在回来的路上李妙妙直接把桶踩碎,挖坑埋了,这才抱着狗子推门走进去,关门的时候她还往小路看了几眼。

    或许是来了陌生的环境,狗子一进家门就挣扎着想下来。

    李妙妙啪地声拍在它狗屁股上,训斥道:“没洗澡不许乱窜,老实待在我怀里,等我给你洗干净才能下地。”

    “汪~”

    被她重重拍了一巴掌,狗子也是敢怒不敢言,轻轻嗷了一声又把头靠在她怀里。

    抱着狗进了厨房,摸到锅盖上是热的,掀开盖子看到里面满满一锅热水,李妙妙垂眸想了片刻,回头往厨房外面看去。

    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知道我去做什么还给我烧洗澡水...”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萧衔了。

    给狗洗完澡,再把它身上的毛擦干梳顺,去隔壁房间床上扯了好些干草编了个狗窝放在堂屋。

    “旺财你今晚就睡这里。”

    把狗子放在上面,她摸着柔顺的毛发,吸了口气略微嫌弃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