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在现在他的军队,凡是逃兵,抓住后全部要关禁闭,如果携枪潜逃,抓住后那就是枪毙在等候着他了。
如此简单的东西,某些满脑子自由观念的人士居然认为这个球员有拒绝回国效力的权利,说是这是他的自由,天可怜见,当逃兵居然是军人的自由,别人还不能干涉。如果美国军队中,都是由这样“自由人士”组成,那美军倒真的用不着顾忌了。
美国军官誓言与士兵誓词的差异——是否承诺遵守命令——界定了陆军军官与士兵之间的差别。按照要求,军官同所有士兵一样,有遵守命令的法定义务,但依照他们所发的誓言,他们没有盲目服从命令的道德义务。
说起来很矛盾,但这是居于美国人认为任何制度,不管其多么严密,也无论他多么完美,都不可能制订出适用于所有情况、所有时间的规章。要制订出某种法规,它的逻辑于理性无论何时何地都不需要变通,这根本不可能,这时就需要军官应用合理的判断,在有些时候打破常规,对法规进行变通,不执行那些不符合陆军最高利益的指令、规章和命令。但是,他的所谓不执行,是为了更好完成总的作战宗旨——取得战争胜利。而且在做出打破常规判断后,他的主官也有权决定是否行使自己的裁决权对他进行起诉。这,就是美军对军人的要求。
军人需要服从,这是天经地义的,但并非军人什么事情都唯上。这并非不可想象,奥匈帝国国王和王后往往准备了一枚勋章,专门褒奖那些由于拒不执行命令,从而力挽狂澜,赢得重大战役胜利的军官。这样违反了遵守命令的法定义务行为,自然是值得表彰的。
了解了美军誓词不同,杨沪生才发觉自己那套誓词实在是漏洞百出。解放军自然也有宣誓仪式,不过他的军队宣誓,只是单方面宣布自己憧憬一个乌托邦的社会,为争取达到几百年不可能实现,虚无缥缈的可能而努力。
杨沪生是相信共产主义必然会来到的,但什么时候来到?反正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几百年内共产主义也实现不了,在这方面说杨沪生有些悲观,一点也没有错,只是他认为这种悲观对还处在封建社会的中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葵元现在已经二年纪了吧?再过两年他就能毕业了。”杨沪生算了下日子,打仗打的让他对日子失去了理性认识。“益谦兄,你觉得让他在美军实习三年,再回到国内来如何?美国内战在今年或者明年初就会结束,到时候他们需要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时候在美军中担任军官,应该没有多大风险。对这些系统了解了西方社会的英才,我们是要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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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仁龆又校uぷ涌巫永荚又ピ羁粗械木褪浅ぷ涌耍庖材压郑泄俗苁怯沙ぷ蛹坛屑乙怠:槿诗很希望这个大儿子能在自己身边,跟着自己多学一点,到时候当一个参议员,慢慢培养下,让他接自己参议院议长的职务。
可按照杨沪生所说,葵元就是从美国回来,恐怕他也要到军队里面受到“重用”,以后从军而不会从政了。这和洪仁约憾由柚玫娜松旒m耆煌俗匀灰僖伞?
容闳抬起头看了看外面。已经不是夏天,天黑的渐渐早了起来。现在太阳已近西山,外面红霞布满了天空。
参议院里虽然有电灯,只是这些竹丝白炽灯寿命实在不长(也就一千来个小时),光线也不是很亮,加上电灯泡生产成本太高,将电从灰岭水电站送过来,损耗大暂且不说,电压还很不稳定,这样电灯泡消耗就更大了。政府也没那么多钱让参议院的电灯泡从早亮到晚,能节省还是节省的好。
容闳看了眼史秉誉,史秉誉会意,对杨沪生道:“主席,天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现在百废待举,加之前些日子百姓围着参议院讨说法,这里也没什么吃的,知道主席今日从前线回来,下面人虽说到处张罗,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吃的。”
杨沪生笑着站了起来:“走吧,早就听人家说过参议院平常吃的跟地主老财家过年一样,只是只要我一过来就没了吃的,今天看看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腐败的。”
史秉誉、容闳一听面面相觑,杨沪生这话说的又不是味道了。腐败?给人家堵在里面一个星期了,他们就是想腐败也腐败不起来啊!
史秉誉皱皱眉头,干笑道:“主席说笑了,现在这里穷着很呢!怎么可能平常吃的跟人家地主家过年一样?谣传……绝对是谣传!真要有那么好,主席开了几个月会,又怎么可能一顿都没享受过?呵呵……对了,有些参议员想跟主席共进晚餐,主席既然可以跟普通百姓打成一片,我想,您也不会拒绝这些参议员吧?”
杨沪生爽快的答道:“自然不会,我还正想跟我们这些参议员多多交流一下,今日既然有这个机会,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也许是杨沪生回答的太爽快了,史秉誉心里倒有了些犹豫。
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大哥,只要杨沪生说起话来听着一本正经,那么他肯定又动了什么歪脑筋,倒是插科打诨时候说的都是些真心话。
从杨沪生这次赶到南昌的速度看,他对参议院是极为不满意的。那么他今天晚宴跟参议员们的交流,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一边朝外走,史秉誉心里还一边犹豫着,这种非常时刻,是否应该让那些参议员回避一下?
当走到餐厅,看到衣衫光鲜的参议员们排在两旁鼓掌迎接杨沪生大驾光临,史秉誉明白回避已经不可能了。
落后半步的史秉誉微微摇了摇头,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第二部铁与火之金戈铁马第十二章[目录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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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酒嗝的史秉誉带着面红耳赤的杨沪生朝给他安排的住处走去。
和史秉誉想象不同,晚宴上气氛极为和谐,端着酒杯的杨沪生并没有做出任何让史秉誉汗颜的举动,而是很是热情地与上来的那些参议员们一一干杯,六十度的老白干,杨沪生晚上喝了将近一斤,他是越喝越高兴,越喝笑容越灿烂。
史秉誉还担心杨沪生喝多了醉酒后耍酒疯,想帮他代喝两杯,结果还让杨沪生数落了一通,那些没长眼睛的参议员难得与杨沪生在如此和谐的场合里喝酒,光顾着上来敬酒了,对史秉誉的暗示视而不见,还怪责史秉誉管的太多!
对这些参议员如此不明事理,史秉誉只有苦笑了。幸好一直到晚宴结束,杨沪生酒喝了不少,倒是一直都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借助酒劲,指桑骂槐数落参议员。
史秉誉有些好奇,按照他知道的杨沪生酒量,这种六十度的老白干,他应该喝上二两就可以放倒了,今天怎么喝了一斤还兴致很高,只见脸红没见倒下?还真是官越当的大酒量就越好了?
“大哥,到了……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打开门,拉亮了电灯,史秉誉看着跟在后面的杨沪生关心地问道。
脚底有些踉跄的杨沪生一把推开了史秉誉,冲了进去,嘴里还大声念叨着:“没事……怎么可能有事情?就是再喝……喝它一斤白干,老子也……也不会有事!”
房间不小,在窗边书桌台上放着几盆盛开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鲜花,只是杨沪生进来后,房间里的花香让浓浓的酒气驱得无影无踪。
史秉誉皱皱眉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离开餐厅就这样了?
关上房门,史秉誉帮杨沪生冲了一杯清茶,默默放在书桌台上。
喝口茶,杨沪生微合上眼睑,缓缓出了口气,等再次睁开眼,脸上红润虽然还没有消去,眼里却少了一些疲惫,多了一丝神采。
杨沪生做个手势,淡然道:“关上门坐吧,这里没什么外人,我想,咱哥俩有什么话也可以明说了。”
史秉誉转头看看外面,昏黄的灯光下,外面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餐厅方向还有热闹的吆三喝四声,杨沪生在离开餐厅前,将打算跟他一起出来的容闳与洪仁┤肆袅讼吕矗盟怯胗肽切┟挥芯⌒说囊樵币煌┮o衷谑ブ饕勘辏葶群秃槿诗自然成了议员们的靶子。
史秉誉有些同情总理和议长了,他们俩个酒量都不怎样,那些议员虽然没有军人豪爽,喝酒如同喝水。可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他们还不算好汉?当然要给灌得插科打诨想要逃跑了。
史秉誉拉了把椅子坐在杨沪生对面,看着他笑道:“酒量不错啊?我记得结婚时候,不过半斤白酒,就把你灌得东西南北也分不清楚,眼泪鼻涕飞流直下三千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今天喝了一斤居然还挺得住,真是大有长进啊!”
杨沪生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开玩笑,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是你才对,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连厕所都找不着,想搂根竹子也没搂住,趴在地上就吐个昏天黑地。呵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你这样狼狈呢!”
史秉誉脸上微微一红,强辩道:“我那只是看竹子需要浇肥,咱给他上点肥而已。”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史秉誉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牵强,嘿嘿一笑,将尴尬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