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咆哮着油门离去。
留下身后车辆的一串谩骂。
置之不理。
……
“你开车太危险了!当时让你不要考驾照,司机开就好,你非要考。”小魔第二天下午到机场,明当当来接她,许久没见的唠叨似乎攒着,一下铺天盖地朝她喷来。
明当当戴着墨镜,麻木着一张脸,双手插防晒衣口袋,长腿走地不遗余力,似带风。
小魔自后面推着大包小箱,看她几个月没见的背影,不禁发笑,“真有大明星样子啊。瞧你多冷酷。”
明当当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很快,两人上车,明当当负责开,小魔一脸害怕,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坐到了副驾。
明当当一踩油门,没给她后悔机会,直接飙出了机场高速。
去往镇子的路上,山路陡峭,越往里海拔越高,但开着开着,小魔开始耳鸣。
她惊呼,“你学校不是在平原吗。你怎么往山里开?”
“卖不掉你了。”明当当笑。“这是去山里的路。”
“……”小魔惊恐收声。
她加大油门,让初次上山的人耳朵更加轰鸣,笑着,“不是要见你的大老板吗。这就带你去!”
小魔冤枉,苦着脸叫,“你至少让我化个妆啊!”
她刚下飞机,哪里来得及收拾。
明当当却等不及,直接限速中的最大值开到华田居。
一打听,他居然不在。
“你是他妹妹?”一个女人坐在廊下,和几个男人抽着雪茄聊天。
这几个人明当当都没见过,至少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不在。
而女人年纪大约比她稍大一点,初夏,服装已然火辣,超短裤配低胸衫,简简单单中透着明目张胆的勾引,眼神像激流,目的性,不加遮掩。
漂亮是漂亮的,唯一缺憾是嗓子似受过伤,说话沙哑。
“我认得你,那晚唱英文歌的人。”明当当迎着对方打量视线,不怯场回声。
对方似讶异,挑唇一笑,“我倒没看见你。”
“现在看见一样。各位,我叫明当当。我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其中的一个男人就客套,“坐下等吧。刚好晚上一起吃饭。”
“谢谢。”明当当没客气,带着小魔坐下。
那几人自报家门。相互认识。寒暄。
瞿颖?
果然是她……
明当当不动声色。
对方看着她,无尽打量神色,笑意深,“真是美啊。乍一看,以为亲兄妹。”
旁人笑了,“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可惜兄妹。”
瞿颖说,“那不正好给各位机会。当当,你看他们这些人行吗?”
明当当给面子的打量那几位几眼,笑了笑,“我不能接受年龄差超过六岁的。”
“嫌我们老啊?”有人叹气,“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哈哈。”瞿颖大笑,看那几人吃瘪她好像很开怀。
明当当询问瞿颖,“你最近有空吗?我们学校近期要开一场爱心演唱会,收入全捐给儿童hiv携带者,目前已经请到一些歌手,但我需要更多人加入。前辈,如果方便,帮个忙吧。”
她口吻不卑不亢,虽是求人,目光正气,没那些个奉承。
瞿颖笑了笑,“几号?”
“下周五。”
“也可以答应。不过我好久未出山,懒得应付镜头了。”十五年前,瞿颖年少成名,不久后一场车祸伤到嗓子,从此告别乐坛。
明当当在网上查过对方,她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之后在欧洲定居,也写过自娱自乐式的几首歌,才华不没,有故事有酒,是个很洒脱的人。
她这种说话方式,贴合她性格。
明当当笑,“没关系,只要愿意,当晚舞台一定留你位置。”
瞿颖目光透了一点讶异,笑应,“好啊。”
也不知好哪方面,是留位置,还是她答应去?
明当当暂时不去想,尽到自己努力就行。
天黑前,他终于回来了。
一行人,四辆车,充满血腥味。
小魔近视,一下看到那么多人喧嚣着从车上下来,倒处扒拉自己眼镜。
“你度数这么深了?”明当当挑眉,很意外。
小魔之前只是三百度,爱美从不戴眼镜,现在不但随身携带,还近视到看人不得不拿眼镜的程度。
明当当深感物是人非。
小魔笑着,一边回话,一边在人群里找,“这山里黑灯瞎火的,我当然以防万一!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我的大老板在哪里?在哪里!”
明当当摇摇头。
正回视线,望着人群。
男男女女,余兴未消,灯光幽暗,声音交错,是容易混乱。
但是她的眼睛在男人单脚一落地时,凭那双高帮帆布鞋认出他。
衣服换了又换,没看见重样的,但鞋子至少已经穿了五天。
此刻,边缘泥泞,染着草色泥迹。
她想,待会儿趁他不注意。给他把鞋刷了……
田螺姑娘自古以来得到歌颂,兴许会感动他也说不定……
这么如意算盘着,忽地发现,像古时狩猎而归的男人,身边早在第一刻就拥上自己女人崇拜的目光,他也不缺这点。
“鹿!你竟然猎到鹿!今晚真的开荤了!”瞿颖意外又惊喜的搂住他肩,往下带了带,他微矮身,顺着女方身高,容她搂着他欢欣跳跃了一会儿。
小魔:“……”
摘下眼镜,神情茫然。
过了须臾,不可思议,“当当,你哥谈恋爱了?”
明当当安静坐着,夜风吹动她浓黑直长的发,淡定发笑,“有什么奇怪。食色男女,露水情缘。”
那晚她住他房间,隔壁一对大战到半夜。
声音勾缠,似真似幻。
害她发梦一宿,浸湿他床单……
不敢想,不可想……
越想越难受,越心酸……
“露水?不能转正成你嫂子吗?”小魔奇问。
明当当瑰丽的脸上漾起一抹讽刺的笑,“嫂子?”停顿,冷翘唇角,“也要我同意才行。”
不急不缓中的咄咄逼人。
……
“你妹妹来了。”瞿颖在他耳旁说了一声。
“看见了。”他淡淡应一声,目光仍滞留在鹿肉上,耳畔是老板的烹饪方案,却半字未入心。
瞿颖笑,“那天我不在,她倒不怕生,邀请我参加她的筹款演唱会。”
“你拒绝了?”
“在考虑。觉得挺有意思。”
时郁点点头,“你看着办吧。”漠不关心态度,转身离去。
瞿颖愣了愣,继而失笑,“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李惟神秘兮兮凑过来,调笑,“是不是感觉有情敌了?”
瞿颖喜欢时郁众所周知,一心一意想睡他,正大光明型。
一听李惟激将话,她懒声笑,“情敌?那种小女孩……”
似不屑口吻。
李惟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八卦,只见夜色下瞿颖立时变色,不可思议呼一声,“你没诓我吧!”
“诓你干什么。”李惟失笑,吓着人了,心满意足离开。
瞿颖唉声叹气,这下可他妈棘手了……
……
篝火架起,噼里啪啦燃烧。
鹿肉被清洗干净,串在架子上烤。
显然一时半会吃不上。
这帮人都是一绝的吃货,先用美酒,其他佳肴将自己填了半饱,接着就是狂欢。
等到九点钟差不多,刚好大快朵颐。